
人物名片 郎朗,国际著名钢琴家。1982年6月14日生于辽宁沈阳,满族人。被数家美国权威媒体称作“当今这个时代最天才、最闪亮的偶像明星”,他是受聘于世界顶级的柏林爱乐乐团和美国五大交响乐团的第一位中国钢琴家。曾被《人物》杂志称为“将改变世界的20名青年”之一。
“爱古典,爱时尚,更爱流行爵士,古老的音乐,现代的享受;爱紧张的生活,爱坐飞机上下班,弹钢琴,不谈恋爱;我不是什么偶像,也不是世纪巨星,古典才是永远的流行。我只代表我自己,我是郎朗。”这是记者采访完郎朗为他戏作的凡客体。
他被誉为“当今世界最年轻的钢琴大师”、“一部钢琴的发电机”、一位“将改变世界的年轻人”、“中国的莫扎特”、“中国的名片”。他被称为继霍洛维兹和鲁宾斯坦之后世界钢琴界的又一位领军人物。他的音乐才华以及热情奔放的性情相得益彰,使他成为当今古典音乐最理想的诠释者和年轻人心中的偶像。
在媒体群访时在光明万丽酒店足足等了1个半小时,郎朗才姗姗来迟,他一身黑皮茄克,配合着牛仔裤和黑皮鞋,休闲又精神。特别是戴着墨镜,长长的黑头发根根竖直,张扬地跳上主席台。他一上来,就解释迟到的缘故,他昨天从深圳飞到北京,昨晚12时又从北京飞来武汉,到汉时已是凌晨3时……一番“实在起不来床”的道歉,让众娱记积聚的怒火消了一大半,原来打飞的上班的大师也挺不容易。群访完后,在另外一间房开始匆促而又高效的专访,这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十分健谈,思维也敏捷,特别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灼热奔放的激情和智慧。虽干脆拒绝了有关李云迪的话题,但是仍很配合各种问题,俨然透露着东北汉子的爽朗性格。在合影时,他玩皮地竖立不同的手指,做着手枪等各种酷酷的动作,焕发出一种“将改变世界的年轻人”自信与活力。
记:虽然与世界上一流乐团和众多大师合作过,你是否感到演奏技艺上还有什么缺憾需要弥补?
郎:不能说是什么缺憾,因为艺术上也没什么后悔的,但有很多东西还要学习,一个艺术家不能局限于一种弹法,一定要发现新的挑战空间来发动新一轮的学习。
记:以后会有意识地做一些跨界演出如爵士乐?
郎:Jazz我已经尝试了,在去年夏天跟全世界最伟大的爵士钢琴家赫比·汉考克做了全美国、全欧洲的一个盛夏音乐会,也做了很多把中国音乐改成爵士版的尝试。通过这次合作,我学会了很多即兴的弹琴手法。今后会做一张比较有创意的一线流行音乐家们创作的一些新作品,因为我觉得把贝多芬音乐改成加点什么电吉他之类的跨界没什么太大意义,这对我们弹古典音乐的人来讲有点奇怪。如果我想玩跨界的话,那肯定是完全创作新曲,不要把别人的音乐变成不知道是古典还是流行的一个作品,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记:你跟宋祖英这样的歌手合作过,有没有想过跟当今乐坛的一些流行歌手合作,比如说周杰伦一类的?
郎:(笑)我跟周杰伦、张学友有过合作,流行歌手王力宏,包括国外的一些流行音乐家,做摇滚的,都是我非常好的朋友。
从艺术上来讲,确实希望有好作品的合作。我在这方面最好的一次成功合作就是和波切利,在2007年,索斯法纳音乐会上,美国一个最著名的作曲家David Faster,他是写流行和古典的那种结合体,他给我俩写了一首曲子,那是目前对我来讲,跨界最成功的一首曲子。把古典跟爵士,流行与意大利歌剧完全放在一起,完全是一个新作品。你听着感觉像一个意大利的名歌剧,但同时有流行味儿,但是你听我弹的感觉有点像拉赫玛尼诺夫,但同时是爵士版本,这就是一个绝对的成功范例。
所以我希望以后可以做一个跟摇滚或者是跟说唱之类所有好的元素结合在一起,真正的有旋律性、有胆略性、有创造性地结合成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新专辑。但是好作品需要时间来写,而且一些创新一定要是全新的,全新的就需要一个团队,需要很懂古典音乐的人,很懂流行的人,很懂钢琴的人,很懂声乐的人,很懂器乐的人,很懂流行乐队的人,这样创造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精品,但是需要时间。
他是一个爱创新的人
记:你演奏非常有明星范,很多人会产生错觉,郎朗是一个超级公众偶像明星还是一个纯粹的音乐家呢?
郎:现在很难理解什么是纯粹的音乐家。成天在家练琴,就是纯粹的音乐家?只能做到这一点,在市场上做不到成功的话,那你也不能算是一个成功的音乐家,这个我们现在也是需要全面衡量一个人的艺术水准和他的气场。那么最重要你要弹得好,你声音要最好,就不是说最好,做到你自己的最好啊,然后才是大家看你的动作。
记:过去有人指责你演奏的表情和动作过于丰富夸张,这种陶醉的表情和姿态,是你预先设计出来的呢?还是自然流露?
郎:如果光动作好看,那就用最著名的影星来诠释音乐?当然不行,你必须要有真才实学,但同时,假如你的动作和你所表达的意义是达成一致的话,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我小时候在老师家,看鲁宾斯坦、霍洛维兹等弹琴,后来通过他们手的动作和脸部凝聚的这种神,包括看卡拉扬指挥,看伯恩斯坦的这种跳跃性的指挥,听格兰高尔一边弹琴一边哼哼呀呀,我受到很大的感染。通过这样辅助性的欣赏,体会到他们为什么想要出这样的音,为什么要追求这样的弹法,能看到,比你光听更确切一点。至于一个人怎么做动作,我觉得一定要从心里面去体会它再做出来,才是真正的真情流露。
他一个有激情的人
记:作为成功的优秀钢琴家,你三岁开始学钢琴,对小孩子学钢琴和他们的成长之路有什么建议?
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有几点我觉得是大家共同的特征。全世界很多成功的艺术家,首先是从心里面热爱音乐,对于音乐家来讲,最忌讳吃老本,然后是自大,然后是懒惰。一定要勤奋,要努力挖掘自己可能没有发现的东西,要去不停地创作,创造新的元素、新的样式。这是艺术家必备的。最操蛋的就是懒惰。
记:你的成功之路成为很多家长仿效的榜样,你的成功能复制吗?
郎:没有一个人能复制任何一个人,就像现在比较常用“山寨”这个词。艺术不是一个可以复制的项目。每个人要走自己的路,走得比我还好也是有可能的。
记:当年父亲为你辞职陪你练琴、对你进行魔鬼训练,你对郎爸的这种奉献精神有什么感觉?
郎:我非常敬佩我爸。我也看到很多同学的家人这么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就是说这并不是唯一一条通向成功的路。所以我希望大家要去学习一些优势,少走冤枉路。当然如果你要坚信梦想的话,你还是要全力去追梦的。
记:现在每年全球范围130到150场这么大量的巡演,这样赶场子很辛苦,感到过疲累吗?
郎:习惯了,十年如一日。
记:“钢琴诗人”傅聪称你是“一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你觉得你是钢琴天才吗?成为一名成功的钢琴家,在你看来天赋和勤奋、机遇哪个更重要?
郎:所谓天才,我就用傅聪先生说的一句话,他说有天才的人就是举一反三,反射能力很强。就是说当一个人看到一个东西时,他可能只能折射出一个影子或者两个影子,如果有才能的话,可能折射出三个到五个,或者到十个。当然主意多并不等于你最后能成功,很多聪明的人最后未必真能成为大才之人,因为太聪明了,有时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所以平衡度是天才最需要的。在这个过程中要注意的问题,就是说有时候你脑袋太活也不是什么好事,一定要平衡,要有度。
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记:在当下这样一个崇尚流行音乐的时代,古典音乐的土壤并不肥沃,你觉得高雅音乐和现代享受有冲突有界限吗?古典音乐应怎样在大众娱乐化社会中立足?
郎:全世界都有这个问题,学古典音乐怎么往下走?在21世纪古典音乐是不太受重视,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比较起来,是比较老式的,但非常伟大、令人痴迷的艺术,所以需要推广,需要年轻人的参与,要在全新的网络媒体上和传统的媒体上推广,从这两方面、三方面、多方面来促进、来宣传、来传播这个古典艺术的意义所在。
记:你有一个梦想,要用你的钢琴向年轻人推广普及古典音乐,这种梦想进展如何?
郎: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推广普及古典音乐活动,大家都参与进来,才会感觉有乐趣,你光听是没意思的,必须通过讲,通过听,通过演奏,通过诠释,才会懂得这个艺术的意义。
记:为什么古典音乐经过你演奏就流行了,这是什么原因?
郎:让我自己去评价我弹琴,真是没办法评价。我弹一场独奏会,会把很多不同风格的作品,跨时代的、跨文化的,而且把不同性格不同人物的塑造都展现出来,这样多元化的音乐会与比较单一性的音乐会比,估计更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记:你喜欢流行音乐吗?
郎:喜欢,非常喜欢。我觉得没有不好的音乐,要看重的是音乐、这个曲子的质量,而不是看艺术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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